揣起手机,邢朗心情颇好地夹着一支圆珠笔在手背上转了一圈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按在桌面上,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江凯华,笑道:“总结下来,人不是你绑的,行动不是你策划的,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,电话里的人以你女儿的生命威胁你上火车,然后让你带着一包钞票和工人一起下车?”
江凯华被拘留一夜,面色呈没有血色的灰白状,饱满坚硬的额头前耷拉着乱糟糟的头发,嘴巴因为上火起了一圈泡,整个人看起来和前两天日理万机的江总判若两人。
江凯华看似想强留自己的最后一分风度,使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,于是靠在椅背上,颔首低头,不看任何人,冷冷道:“这是事实,无论你问我多少遍,我都会这么说。”
“但是说不通啊,江总,既然你没有绑架蒋紫阳,那蒋紫阳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老房子里?还有,你刚才拿出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太低了,连个人证都没有,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。”
邢朗故意把话说得极端不利于江凯华,将江凯华推至警方的对立面,逼迫江凯华开口说出更多的讯息,因为他看得出来江凯华始终对警方有所隐瞒。从昨天江凯华试图开枪袭警,邢朗就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团巨大的疑云。江凯华在遇到危险时,不是选择依从警察,而是站到警察的对立面,甚至想要开枪袭警,意味着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落入警察手中,就将和警察产生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垒,所以他选择先发制人,不惜杀死警察,确保自己无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