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相一走,拿破仑的叛将就闭目养神。这时,他谈起自己的健康,自己打仗受过的伤,然后看了看表,径自走了。
“我敢打赌,”背心先生说,“将军月下追首相去了。必定是向首相道歉,说自己不该莅会;不过,他会声称,我们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。”
等困思懵懂的下人把蜡烛换毕,主席说:“诸位,我们最后磋商一下,彼此不要强词夺理了。我们应想想照会的内容,这照会再过四十八小时,就将送到我们国外的朋友面前。刚才谈到内阁成员。我们现在可以说了:既然奈瓦尔先生已经离席而去,阁员的人选又关我们何事?他们日后自会来巴结我们的。”
红衣主教狡猾地一笑,表示赞许。
“依我看,把大家的立场归纳一下,想来不难。”年轻的阿格德大主教说话很冲,这还算是压抑了高涨的宗教狂热。此前,他一直沉默不语。他的眼睛,据于连观察,起初是柔和而平静的,讨论进入第二个钟头才灼灼如焚。此刻他的心情,像维苏威火山,熔岩四溢。
“一八○六到一八一四年间,英国错只错了一个地方,”他说,“就是没有对拿破仑本人采取直接行动。此人封官赐爵、登极称帝之时,已是他天赋使命结束之日。至此,其身只宜作献祭,别无他用。《圣经》里不止一处指示我们诛暴安良之法。(这里,引了几句拉丁文原文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