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老部下不再晃椅子,带着疑问的神情斜睨了一眼拉上的窗帘。窗外夜幕沉沉,院子里没有一点动静。
“在我们学校建设中,你们是一根柱子,知识分子也是一根柱子。许多工作没有你们不行。不过咱们不懂科学技术,拿我来说,是半生戎马,赳赳武夫,讲到冲锋陷阵,他们要向咱们学;要是讲到自然科学,那我和你们都要向他们学,尊他们为师。”
“我才不学他们!”一个老干部扭了一下椅子,吱地一声。
“你胡闹!”陈赓火冒三丈,用足力气不用拐仗站起来,牙齿哆嗦着。“我讲了半天,你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。我们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党员,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!”
“我不通!”
“不通也得通!”陈赓用激愤的声调命令着。“通不通,三分钟!你考虑三分钟。”
房间里静下来,带有一股暖烘烘的有点苦的灰烬味,脚下都感到有热气。铁炉子的火光和灯光使书架上的书脊染上了金色。整座房子里寂静无声,只有煤块在噼啪爆裂,溅着火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