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姑娘,我有个问题,不知你方不方便回答。”于谦道。
“于司直请说。”
“你之前说过,在南京有个定了亲的夫君。你先前去东水关码头,也是为了寻他,莫非他是有官身的?”
这件事苏荆溪在供状上提过,可惜那会儿吴定缘敷衍了事,不曾追问,草草放了过去。于谦记性甚好,现在居然还能想得起来。苏荆溪道:“是的,他在南京宪台做御史,叫郭芝闵。”
“苏大夫离开东水关不久,便听到宝船爆炸,你却直接回了宅子,这不太正常吧?”“哎?怎么不正常?”
苏荆溪似乎有点困惑,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于谦噎了一下,才想起来这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,道:“呃…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无论如何,也该回返先看看夫君的生死才对吧?”
朱瞻基不满地瞪了于谦一眼,觉得这话有点过。于谦却梗起脖子与太子对视,道:“此去京城,路途艰险。臣有责任确保每个人都忠心不贰,别无私心。”苏荆溪看了朱瞻基一眼,笑意盈盈道:“殿下不必动怒,于司直这点担忧在情理之中,原是我该说清楚的。”
她伸手撩了撩额发,从容地说道:“郭芝闵的父亲郭纯之与我家是世交,早早就定了这门亲事,但我此前从未见过他。这一次来南京,我本想利用我这位夫君的身份去接近朱卜花,他却外出去扬州办事。昨日太子抵宁,我估摸着他怎么也得回来迎接,便去东水关找他。可惜在码头没看到,这才径直回了家。”